都我来做
“长瑜没回来么?”彤姨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随口问道。
“她在南苗的事还没做完,等我送完国师走,就过去接她。”萧芷漓平静的回答道,一边看了看国师府周围的风景。
国师府自己只在很早前来过一趟,也是因为公事。后面国师偷自己帝王命,自己恼他,就再没上门过,成亲后长瑜都是自己回来国师府,自己一次都没有跟过来。和长瑜亲近的彤姨,也并不是很熟悉。
“放这里吧。”彤姨在正厅停了下来,指挥着护卫将冰棺放下。
付长林从里屋走了出来,对着萧芷漓行了个礼,指挥着下人将象征着丧事的白幡挂上。
付长瑜单独给国师府寄的信已经将事情的原委说得无b清楚,彤姨他们没必要再去追问国师的si因。
“他si的时候,已经这么老了么?”彤姨抚0着国师的脸庞,语气平淡,“说好和我一起变老的,骗子。”
付长林一个大男子是最先忍不住的,掩面而泣。
国师府的下人也是表情悲戚,就连萧芷漓这讨厌了国师这么多年的人,这个时候都只剩“节哀”两字。
“发丧吧。”彤姨收回手,平静道,“长琉和长瑜都在南苗,长林你是留下来的长子,把各种帖子写好,礼数做周全了。”
彤姨虽然没有和国师正式成亲,但她是国师府绝对的nv主人,她说的话,没人敢反驳。
付长林应了,抹去了眼泪,去了书房给国师生前的人际一一送上丧帖。
灵堂被布置在前厅,正中间是国师的牌位。
萧芷漓站在他的牌位前,脑子里想的依旧是远在他乡的付长瑜。
她向来重情义,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没有送她师父最后一程,怕是在心里这辈子都过不去。不知道她现在在南苗怎么样了。
“殿下一路奔波劳碌,不如先去休息一会儿,这些事情我们来做就行了。”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人,见萧芷漓站在那儿,关切的问了一声。
萧芷漓回头,是付长林的妻子。
一身戴孝的素白,还牵着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孩子。
收到国师去世的消息,付长林就向萧锦曦递了帖子带着妻儿回京丁忧。
“小婶婶。”小姑娘n呼呼的唤了一声,在应天府的时候,萧芷漓还陪她玩过,对萧芷漓印象挺好。
萧芷漓微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还好,不算累。等夜里守灵和明日宾客来上香的时候,你们会更累。”
对方也跟着笑笑,换过了一个话题:“弟妹明日何时过来?明日宾客皆来,有殿下在这里照应着还是好些。”
童言知道萧芷漓一向和国师不太对付,但毕竟是长瑜的妻子,长瑜没有出现在灵堂上已经够让人惹眼了,总要有个意思在。
所以特地委婉的暗示了一声。
“我不走。”萧芷漓回答的斩钉截铁,“在国师入土封碑之前,我都住在国师府。”
童言有些惊讶,转头又有些感动:“那真是太好了。”
萧芷漓深呼x1一口气:“所有长瑜应该做的事情,都我来做。”
到了夜里,一切都布置妥当,彤姨总算不像是一个陀螺一样到处忙碌,蓦然坐在了前厅的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国师的棺材。
“娘,您先去歇会吧。明日还要跪灵和招待客人。我来守夜。”付长林扶了扶彤姨,又看向了萧芷漓,尽量让自己声音温和一些,“弟妹也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彤姨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国师将长林当成自己亲生儿子抚养长大又教他读书做人,现在就这一个儿子在,他多做些也是应该的。
“殿下也去歇会吧,我带你去长瑜的屋子。”彤姨站了起来,语气难掩疲惫。
萧芷漓其实有点想留下来一起守夜,但彤姨已经拉起了她的手,带着她往后院走去,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自己从未来过付长瑜成亲之前的闺房,甚至说,自己从未去特地了解她成亲之前在国师府的生活,付长瑜将自己照顾得很好,所有的事情都以自己为先,自己对她稍微好一点点,她便表现得无b欢喜,她除了自己以外,还真正喜欢过什么呢?
萧芷漓有些不习惯彤姨这样拉着她的手,从来没有长辈这样亲密的牵着她走路,让萧芷漓有些无所适从。
“长瑜来国师府的时候,才刚满月,那么小一个。”彤姨看出了萧芷漓的不自然,慢慢就松开了萧芷漓的手,说起了其他的话题,一边走一边b划着,“那糟老头子又不会带孩子,长瑜身上的襁褓都是脏的。老头子回来还得意的跟我说,他买了一头羊,小娃娃一哭就给喂羊n,得亏让他活着带回来了。”
萧芷漓听着有点想笑,付长瑜还有那样的时候。
“我和那糟老头子一起养了三个孩子。”彤姨又道,“长瑜是唯一的nv儿,和那两皮小子不一样,和我们是最贴心的。后来她喜欢上殿下,就三天两头不回家了。”
彤姨没忍住笑了一声:“到了,这就是长瑜的院子。殿下有什么需求仅管吩咐下人。”
说完顿了一下:“就当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萧芷漓浅笑着道谢,走进了付长瑜的房间内。
房间g净整洁,每日都有人整理打扫,房间的布置大部分和公主府她们两的卧室很像。萧芷漓并没有急着洗漱休息,而是独自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感受一下付长瑜生活在这里的痕迹。
最后才躺在了付长瑜的床上,将脑袋枕在柔软的枕头里,嗅不到付长瑜的味道,只有皂角的清香。
萧芷漓突然就觉得有些委屈,有点想哭。
好想她。
第二日灵堂之上,来吊唁的众人看见萧芷漓一身孝服跪坐在付长林夫妻的下首,都有些惊讶。
她不是向来和国师府不合么?更何况她的公主身份压根就不用跪灵。
“我是长瑜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有要事没办法亲自送师父一程,我自然应当替她尽孝。”萧芷漓背脊挺得笔直,向众人解释得理所当然。
“陛下驾到——”国师离世,萧锦曦这个陛下亲自来了国师府上香,身后贴身护卫着的是好久不见的陆听澜。
萧芷漓看见萧锦曦和陆听澜站在一起就会想起付长瑜说得她们的那段姻缘,但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八卦现在她们两到底什么情况了。
萧锦曦在臣子面前看着还算是稳重的,上了香,当着众人的面夸了一遍国师的功绩,对这个重臣离世的悲伤,又对着彤姨这个遗孀说了些节哀勉励的话,从礼数上听不出任何错处。
等太监把赏赐的东西都交给国师府以后,原本应该回g0ng的萧锦曦却站在了萧芷漓的面前,唤了一声:“皇姑姑。”
萧芷漓知道她有话想对自己说,于是和付长林说了一声,自己站了起来,和萧锦曦去了后院。
她们之间一直都有书信往来,但是文字上所能描述的东西远远不如她们亲身所经历,尤其是那些凶险,萧芷漓在信上只是轻描淡写几句话,萧锦曦又帮不上忙,何苦让她在远处白白担心?
“姑姑,之前你们说南苗祸乱之事和‘屠火教’有关,我特地秘密叫人将所有跟屠火教有关的卷宗都找了出来,甚至跟屠火教有关的一些书籍,屠火的教义教令都查了一些,应该能对你们有所帮助。”萧锦曦叫下人将那口装满书的大箱子送进付长瑜的院子,一边说道,“长瑜……她一个人在南苗,还好吗?”
“谢谢。这正是我们最需要的。”萧芷漓道,“在我离开南苗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