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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邵年却突然失了兴致,努了努嘴:“又说谎。”
脑子乱成一滩浆糊的我一时之间没法思考,已读乱回:“要去吃晚餐了吗?”
他坐起来点了点头,甚至还颇善解人意的提醒我:“衣服先换吧,我在楼下等你。“
行动缓慢的把衣服换上,我没有停止思考。
江邵年是什麽时候发现的?
现在再去探索江宅已经没有意义了,本来就是为了能活不去所以才想ga0清楚藏了什麽。
我一直都挺有自知之明不管我找到什麽石破天惊的秘辛都没法以此要挟江邵年。
他是个疯子,但他的父母可不是。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找到什麽丑闻,那就只剩两种解决方案了。
一是被他父母销毁。
二是可以以此要挟他们,这是最好的结果,代表除了江邵年外没人可以威胁我的生命。
我从楼梯走下。
方案一是不可能实现的,托江邵年的福我在圈子里露脸的机会不少,以那重脸面的江家主人不可能以这种会被人垢病的方式处理。
除非我错估了什麽。
一落座就被江部年毫不掩饰的眼神盯的浑身不自在。
“怎麽了?”我问他。
他却笑了。
等等,我预感不对,低头看清了桌上的菜se。
没有一道菜是我ai吃的。
这家伙是小学生吗?我腹诽着,江邵年甚至还假惺惺的夹了一筷子菜给我。
思来想去,大概是对我刚才他提出他要出门
时没有对此表示关心的处罚。
他就是喜欢我不走心的依赖和服从。
於是我乖乖的把那筷子菜吃下去了。
“这麽乖?”江邵年挑眉,似是没想到我真的会吃下去:“那就要给乖孩子一个奖励了。”
他又夹了一筷子菜,满满当当的盖在我的饭上。
认证了,是小学生没错。
在内心叹气,我无奈的吃着饭。
江邵年用毫无起伏的嗓音开口:“——他是小学生吗?招式这麽幼稚。”
“咳、咳。”措不及防被人念出内心独白的我被饭呛到了。
一杯水就着饱含调侃的声音一同递出。
“怎麽能吃饭都能呛到?”他说:“连小学生都不如。“
你就再记仇点吧,记不si你。
……………………
吃过饭後,我的房门被敲响了。
会是谁?反正不是江那年,他没这麽有礼貌。
“李姨,”我对站在门外,手提餐盒的妇人打招呼。
“晚餐没吃好吧。”她笑得慈祥,我知道她又在透过我看其他人:“这里还有其它菜,凑合吃吧。”
她利用我去弥补愧疚,我接过她的好意也不过是各自得利、两全其美。
“谢谢。“
李姨究竟在透过我看谁其实不难猜,大概是家里的小辈,或更亲一点的、儿子?
可能是吧。
打开餐盒,是完全可以料到的菜se,反反覆覆的就是那麽几道。
这就更没有什麽好疑惑的了,不外乎就是那个人喜欢吃吗?
如果说我会有什麽被当成替身的背叛感那就真的是想太多了。
各取所需,哪会有什麽背叛啊。
把最後一口饭塞进去,我准备把餐盒拿下去洗。
有件事好像让这个说法说不通。
李姨每个礼拜都会告假一天,说是请假我却还是能在江宅那条最深处的走廊瞥见她的身影。
若真的是那麽思念,为什麽不回去看看,反正退而求其次的找了个替代品?以她在这栋宅子中的地位来看,休个长假一定不是问题。
是什麽迫使她必须待在这里?
这栋房子里的疑点真的太多太多了,容不得我每个都去细想。
“哎呀,本来想说你没吃饱过来看看,”江邵年不知道在背後站了多久:“结果有人先来,可惜了我的一片心意了。“
说这种话之前手上至少要拿点吃的吧。
无视掉他说的话,我提着餐盒站了起来:“什麽时候要走?需要我送行吗?”
“明天七点。“他说:”至於送行的部分,如果你可以和我去的话我可能会b较开心。“
“这个免谈。“我才不让他得寸进尺:“明天六点,我一样去叫你?“
“好。”他笑:“那晚安。”
完全不知道来找我的意义在哪?总不可能只是为了看我一眼吧。
看着悠然自得离开了的江邵年,没能分析出来的我只能下楼放碗去了。
有时候江邵年会变成的被摆放着。
「少爷好像没有想像中的坏,看到我还有打招呼。」
「夫人排了很多课给我,叫我不要学江缪,要识相点。」
「已经没有人以我h品谦了,下周我就要和少爷去上学。」
「学校的人都看人下菜碟,为什麽少爷不帮我?」
啊,这就是李传说的「上一个江缪」吧?
他被霸凌了。
毫不意外。
又看了十几页,只有道不尽的怨气充斥其中。
「我请少爷帮帮我,只要能离开学校,拿什麽换我都愿意」
在一众像是被魇着般有些jg神失常的文句中,这一句显得特别清晰。
完全能猜出来江邵年会怎麽回话。
那你就去si吧之类的。
我翻开下一页。
「医生说我站不起来了,我想不起来是为什麽。」
失忆了。
「妈妈说一切都是少爷造成的,因为少爷、我才会一辈子窝囊的蜷在这里。」
李姨为什麽要这样洗脑自己的小孩?这麽做对於一个靠着江家过活的妇人来说有什麽好处?
日记很快见底。
最後的一页写满了恨,层层叠叠密不透风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日记到此而止,我阖上书页。
事情好像不是我想的这麽简单。
若真的是因江年而起,为什麽李姨绝口不提他的恶行?
就算是给自家儿子一个发泄的出口也好啊。
真奇怪。
原本只像是隔着一层膜的答案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我重新倒回床上。
江邵年给我看这个的原因是什麽?要我误会是他做的然後怕他?
以他的聪明才智不可能想不到我能猜出不合逻辑的地方啊。
到底是为了什麽?
猜不透。
他依旧是个令人看不透的疯子,反倒是我,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下一览无疑。
以为能稍微看懂江邵年後一切好像又回到原点了。
还觉得江邵年去竞赛是给我喘息的时间,这下好了,多了时间让我去思考反而更静不下来了。
我讨厌这种感觉。
雨没有要停的迹象。
闷热、cha0sh的令人想逃离。
………………
不知道老天爷那来这麽多雨可以下,过了一夜也不见停歇。
江邵年不知何时才会回来。
不是很能适应现在的心态,怎麽说呢……有种等不到丈夫回家的怨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