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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他是个疯子

 

奈的吃着饭。

江邵年用毫无起伏的嗓音开口:“——他是小学生吗?招式这麽幼稚。”

“咳、咳。”措不及防被人念出内心独白的我被饭呛到了。

一杯水就着饱含调侃的声音一同递出。

“怎麽能吃饭都能呛到?”他说:“连小学生都不如。“

你就再记仇点吧,记不si你。

……………………

吃过饭後,我的房门被敲响了。

会是谁?反正不是江那年,他没这麽有礼貌。

“李姨,”我对站在门外,手提餐盒的妇人打招呼。

“晚餐没吃好吧。”她笑得慈祥,我知道她又在透过我看其他人:“这里还有其它菜,凑合吃吧。”

她利用我去弥补愧疚,我接过她的好意也不过是各自得利、两全其美。

“谢谢。“

李姨究竟在透过我看谁其实不难猜,大概是家里的小辈,或更亲一点的、儿子?

可能是吧。

打开餐盒,是完全可以料到的菜se,反反覆覆的就是那麽几道。

这就更没有什麽好疑惑的了,不外乎就是那个人喜欢吃吗?

如果说我会有什麽被当成替身的背叛感那就真的是想太多了。

各取所需,哪会有什麽背叛啊。

把最後一口饭塞进去,我准备把餐盒拿下去洗。

有件事好像让这个说法说不通。

李姨每个礼拜都会告假一天,说是请假我却还是能在江宅那条最深处的走廊瞥见她的身影。

若真的是那麽思念,为什麽不回去看看,反正退而求其次的找了个替代品?以她在这栋宅子中的地位来看,休个长假一定不是问题。

是什麽迫使她必须待在这里?

这栋房子里的疑点真的太多太多了,容不得我每个都去细想。

“哎呀,本来想说你没吃饱过来看看,”江邵年不知道在背後站了多久:“结果有人先来,可惜了我的一片心意了。“

说这种话之前手上至少要拿点吃的吧。

无视掉他说的话,我提着餐盒站了起来:“什麽时候要走?需要我送行吗?”

“明天七点。“他说:”至於送行的部分,如果你可以和我去的话我可能会b较开心。“

“这个免谈。“我才不让他得寸进尺:“明天六点,我一样去叫你?“

“好。”他笑:“那晚安。”

完全不知道来找我的意义在哪?总不可能只是为了看我一眼吧。

看着悠然自得离开了的江邵年,没能分析出来的我只能下楼放碗去了。

有时候江邵年会变成的被摆放着。

「少爷好像没有想像中的坏,看到我还有打招呼。」

「夫人排了很多课给我,叫我不要学江缪,要识相点。」

「已经没有人以我h品谦了,下周我就要和少爷去上学。」

「学校的人都看人下菜碟,为什麽少爷不帮我?」

啊,这就是李传说的「上一个江缪」吧?

他被霸凌了。

毫不意外。

又看了十几页,只有道不尽的怨气充斥其中。

「我请少爷帮帮我,只要能离开学校,拿什麽换我都愿意」

在一众像是被魇着般有些jg神失常的文句中,这一句显得特别清晰。

完全能猜出来江邵年会怎麽回话。

那你就去si吧之类的。

我翻开下一页。

「医生说我站不起来了,我想不起来是为什麽。」

失忆了。

「妈妈说一切都是少爷造成的,因为少爷、我才会一辈子窝囊的蜷在这里。」

李姨为什麽要这样洗脑自己的小孩?这麽做对於一个靠着江家过活的妇人来说有什麽好处?

日记很快见底。

最後的一页写满了恨,层层叠叠密不透风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日记到此而止,我阖上书页。

事情好像不是我想的这麽简单。

若真的是因江年而起,为什麽李姨绝口不提他的恶行?

就算是给自家儿子一个发泄的出口也好啊。

真奇怪。

原本只像是隔着一层膜的答案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我重新倒回床上。

江邵年给我看这个的原因是什麽?要我误会是他做的然後怕他?

以他的聪明才智不可能想不到我能猜出不合逻辑的地方啊。

到底是为了什麽?

猜不透。

他依旧是个令人看不透的疯子,反倒是我,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下一览无疑。

以为能稍微看懂江邵年後一切好像又回到原点了。

还觉得江邵年去竞赛是给我喘息的时间,这下好了,多了时间让我去思考反而更静不下来了。

我讨厌这种感觉。

雨没有要停的迹象。

闷热、cha0sh的令人想逃离。

………………

不知道老天爷那来这麽多雨可以下,过了一夜也不见停歇。

江邵年不知何时才会回来。

不是很能适应现在的心态,怎麽说呢……有种等不到丈夫回家的怨妇的感觉。

一楼依旧没有人在。

我一向清楚这栋宅子里不论佣人也好、主人也罢,都不是把我当人看。

在江宅我的身份定位大概是……少爷的物件?只要少爷厌弃我了,或是需要我去顶罪之类的我会被毫不犹豫的抛弃,接着会有新的人替补上空缺——就像之前的我一样。

本来没想这麽早起床的,但无奈生物钟定了型,再赖床也没有意思,只能洗漱一番下楼去了。

我没有打算在白天去那间房间,即使天是昏暗的,这种事还是在晚上做更有安全感。

把泡面的袋子丢到垃圾桶里,一个小瓶子x1引了我的注意。

这什麽?

没有明确标示的药物为什麽会秘道意遗弃在这里?

但凡被人抓住把柄或加以陷害、对上那夫妻俩可没什麽好果子吃啊。

除非他们都知道。

那麽,这个药物又会用在谁身上呢。

先排除江邵年。

这个家的所有人都没有聪明到可以骗过那个敏锐的疯子的程度。

然後再排除我本人。

做为江邵年的一条好狗,我足够乖顺到没有人会将jg力放在对付我身上。

那会是谁呢?

手无意识的摩挲着药瓶,陷入沉思的我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

“你这是哪来的?”李姨一把抢过,脸上带着yu盖弥彰的惊慌失措。

看来她是负责执行这件事的人?

如果是她的话,要把这个药用在谁身上?

李姨所能接触的,需要被控制住的人有啊?

啊。

我对她扬起礼貌的微笑:“看没丢进垃圾桶里,就顺手捡起来了。”

她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啊,难怪她会这麽愧疚。

许是想的深了,没注意到早已煮滚的泡面,一直到热汤冒出溅到我手上时才恍然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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