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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不离先把真心谈

 

黄昏凄凉,乌鹊盘旋,晚冬欲去,初春炸来,暖阁内温暖如春,顾菌吃了药膳,重又睡下一觉醒来没见到白姝,一问在旁侍候的侍女,得知去了贤芳轩红莹那,方想下床去找,刚坐起身子,便觉一阵头晕目眩,又躺了回去。

一旁侍女看出她的不适,小心翼翼问道:“小姐,要去把白姑娘叫来吗?”

“不必了。”顾菌扶额道“倒些水来。”

此刻,白姝正在贤芳轩内,与红莹一同坐在弥勒塌两旁。

“李若水当真说了这些话?”红莹蹙眉看着白姝,白姝点了点头,道“我本不想说的,但是”

白姝脑中闪过李若水那句轻飘飘的“算你识相”,不觉一阵心悸,红莹问:“那你”还走吗?

红莹想了想,还是换成:“那你打算如何?”

白姝低眉道:“暂且不能走了,谁知道这个疯子会做什么,况且”

说着白姝顿住了,不再说下去,红莹略带疑惑地看着她,白姝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先回竹兰阁了。”

话毕,便拂衣离去,红莹目送她离开,便回至思燕身旁,白姝行至贤芳轩院门前,方回首杳杳一望,心想:况且我们的命在她这样的人面前算得了什么呢?

回至竹兰阁,顾菌正裹着狐皮大氅,靠坐在床上闭目养神,白姝一进房,便睁开了眼。

“小姐,可好些了?”白姝坐到顾菌身旁,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脸颊,顾菌点点头,凑上去吻了吻白姝的唇,问:“你去贤芳轩了?”

白姝自忖该怎么答话,谁知顾菌又攀上了白姝的肩,问:“姝儿,你和红莹怎么做那事的?”

话毕,白姝浑身一颤,定定地看了顾菌一会儿,才问:“你是怎么和红莹做那事的呢?”

顾菌嘴巴一瘪,忙要转移话题,道:“我好饿,叫人传饭吧。”

白姝却不打算放过,接着问:“小姐,你和褚二小姐做过那事儿吗?”

这话实在不该说,毕竟褚瑶已然是妃子了,顾菌也明显一怔,道:“白姝”

“这儿又没有旁人,说了也没人听见。”白姝凝睇着顾菌,她说这话是想知道回答,也想激怒顾菌,她深深地明白褚瑶在顾菌心中的重要地位,但她还是想试试看顾菌对她究竟能宽容到何种地步。

果不其然顾菌不再嬉皮笑脸,她神色沉重起来,白姝心里一揪,等着顾菌的训斥或者诘问。

谁知下一刻,顾菌却只是低下头小声道:“做过。”

这轻飘飘的两个字,却让白姝如雷轰电掣般愣住了,她知道入宫是要验身的,若真做过,那么只有可能是每次顾菌入宫之时,那

顾菌抬眼看着白姝,眼波微动,白姝欲言又止,想问许多事情,但终究没能问出口。

二人间的气氛变得有些窒息,谁也没有先说话了,顾菌也没有挪开目光,白姝却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她撇开脸,道:“抱歉,我多嘴了。”

话毕,她便想去传饭,顾菌却忽而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什么都告诉你。”白姝微愣,思忖片刻还是道:“罢了,我不想再问了,主人们的事”

“那今日你当一回主人。”顾菌打断了她,牵起她的手贴在脸庞上,眉间微蹙,目中含水,道“主人,奴家什么都告诉你,你不要动气了,好不好?”

白姝眨了眨眼,俄而忍俊不禁笑了,道:“这算什么?什么主人?”

顾菌见她笑了,也轻轻一笑,蹭着白姝的手,等着她发问,白姝见她如此,也忍不住心中的千丝万缕,抿唇道:“好吧,那菌儿介意主人去和旁人交欢吗?”

答案显而易见,顾菌点点头,白姝拍了拍她的脸,略有些怨气,问:“那菌儿介意,你觉得主人会不会介意菌儿滥情呢?”

顾菌哑口无言,白姝从衣袖中拿出那迭破旧的银票,顾菌眉头一皱,道:“这是做什么?”

白姝将这迭银票塞入顾菌手中,道:“这是我赎身的钱,我给你,你把卖身契还我。”

顾菌微愣,笑道:“你不用给我这些我也会把卖身契给你。”

但白姝却不让了,抵着她道:“不行,你必须收下。”

顾菌接下了那迭银票,接着又下床去柜中拿出个木匣子,从中拿出几张契纸,又回至床边交于白姝。

白姝接下卖身契,霎那间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轻松,顾菌的神情却有些慌张,低声问:“你赎了身,是要离开这儿吗?”

顾菌凝睇着她而后想凑上前吻白姝的唇,白姝忙抵住了她,顾菌一愣,白姝犹豫片刻,道:“我可以不离开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听了这话,顾菌忙点头,道:“好。”

这一个字一出口,白姝霎时有些紧张与期待,她看着顾菌接着道:“我不会再和红莹交欢,你也不许与除我外的人交欢。”

白姝略有些停顿,她害怕自己所说都是自作多情的奢望罢了,但若不说却又不甘心,她接着道:“如果你可以做到,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话毕,她便紧盯着顾菌,不愿放过她一丝神情变换,顾菌还未答话,忽而房门被人推开,这样毫无征兆横冲直撞,白姝不用看便知道是谁。

“咦,我来得不是时候吗?”李若水站在门前,嘴上说着来得不是时候,面上却毫无歉意。

白姝无奈叹了口气,松了手准备退下。

“那说好了,我做得到,你也不许食言。”顾菌无视了李若水,拉住了她的衣袂,道。

李若水则一头雾水,不知二人在说什么,白姝心内一阵触动,眼眶一热,她慌忙仰了一下头,待把泪水憋了回去方才看向顾菌,道:“如果你食言了,告诉我,我会立刻离开的。”

顾菌看着她没说话,白姝心内激动,再多看她一眼便要哭出来了,忙退了下去。

李若水待白姝走后,方问:“你们在说什么?”

顾菌低眉笑了笑,抬眼看她,道:“李若水,她不会走了,不过”

李若水眼波微动,拉过一旁的圈椅坐了下来,静等着顾菌继续说下去。

“不过往后就不能再和你交欢了。”顾菌道,李若水蹙了蹙眉,道:“什么意思?是她说了什么吗?”

顾菌没说话,李若水面露愠色,她站起身,踱了几步,冲过来拽着顾菌的衣襟将她揪了起来。

“你就那么听她的话?”李若水咬牙道。

顾菌抬手想要拉开李若水的手,但奈何还未病愈,实在体虚,于是只能口内道:“你做什么?我们本来就不该做那样的事儿,你何必这样?”

此话固然没错,但李若水却不管这些,只道:“你现在说不该做,但在她搅和之前都好好的不是吗?”

顾菌听不惯李若水这样说白姝,也放了脸:“李幽隐,我太纵容你了不是吗?你以为我是你的禁脔吗?”

李若水攥拳的手紧了紧,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何时把你当成我的禁脔了?”话毕,松开了顾菌,冷笑着道:“难不成你要为她守身如玉吗?你又不只是与我,红莹、史婉伊还有”

顾菌知道李若水未说出的名字是谁,她低眉道:“以后只有姝儿,我不会再和其他人做任何逾越之举了。”

白姝在竹兰阁庭院内候着,她伫立在门边低眉轻笑着,一旁仆役看见了都禁不住地弯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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