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的呼吸落在他?耳畔,灼热, 带着一点?似有似无?的酒气,被这?鼻息扫过的皮肤也烧灼起来,宋遥只感觉颈边发麻, 痒得难受。
傅言的指尖触上他?唇瓣, 像是享用猎物前?的爱抚:“遥遥, 真的想离婚吗?”
“我……我再考虑考虑,”宋遥怂了, “你先放开我。”
傅言缓缓松手。
宋遥再不敢多停留半秒, 夺门而出。
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玄关?, 飞快地换了鞋,朝宋建林道:“爸我先走了!拜拜!”
“怎么?就走了?宋遥?”宋建林追着他?来到门口, “你今晚不在家里住?”
“不住了,我还有事!”
“你这?孩子……”
宋遥转眼已经跑没了影,宋建林只好对傅言抱歉一笑:“他?总是这?样风风火火的。”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多叨扰了,”傅言接过管家递来的菜谱,“宋先生,等以后有机会我再来您家做客。”
“好好好,我随时欢迎——我让司机送您?”
“不用了,我已经叫了司机,宋先生,就送到这?吧。”
宋遥出门时顺了把车钥匙,直接冲进?地下车库。
他?也不知道自己拿的是哪辆车的钥匙,按了一下,顺着亮灯的方向找去。
发现居然?是一辆银灰色的跑车。
草,今天点?儿真背,他?家车库里总共就两辆跑车,居然?就让他?抽中一辆。
他?对跑车有很不好的回忆,他?十八岁第一次开车上路就是开的跑车,刚驶出去没多远,就发生了交通事故。
那一天的情况和?今天如出一辙,他?也是和?宋建林发生争吵,匆匆出门,随机顺了把车钥匙,就抽中了家里唯二跑车中的一辆。
不过应该不是今天这?辆。
宋遥呸了一口,没话好说,拉开车门上车。
都怪姓傅的,今天这?么?倒霉都是因为他?!
把车开出车库,他?一眼就看到停在院子里的傅言的车。
宋遥一时间怒从心头起,下车照着那辆车的车轮就是咣咣两脚。
狗东西,老狗比!
正骂着,车窗突然?降了下来,宋遥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发现车里居然?有人,不过是个陌生的面孔。
……对了,傅言今晚喝了酒,这?肯定是他?叫来的司机。
不敢拿本人出气,拿他?座驾泄愤被当场抓获,宋遥面上划过一抹尬色,火速回到自己车上,绝尘而去。
跑车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转瞬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前?脚刚走,傅言后脚就出来了。
司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道:“傅总,您对他?做什么?了,气得人家拿您的车撒气。”
傅言轻挑眉梢,开门上车:“他?人呢?”
“开车走了。”
“跟上他?。”
已经过了晚高峰,燕市的交通逐渐流畅。
宋遥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马路上闲逛。
不知道要去哪儿,肯定不会回自己家,也肯定不会去傅言家,去投奔程一鹏么?……
算了,不想看见?损友。
一颗心在夜色里烦躁不安,他?忽然?发觉自己居然?无?处可去,银亮的车身一头扎进?无?边无?垠的黑夜,冲着天际线笔直向前?。
也没看路标,不知道自己走的究竟是哪条路,只感觉前?方的车辆越来越少了,他?大概正在远离城市中心,向郊外驶去。
躁乱的心和?过于顺畅的路况让他?忍不住想要提速,一脚踩在油门上,引擎轰鸣声让人心情舒畅,可看着猛然?飙高的仪表,心里又打了个突。
半夜飙车什么?的,算是“危险行为”吧?
要是被傅言看见?,又要生他?的气了。
能让这?个男人生气的事情很少,他?不顾自身安危似乎是唯一一件,除此以外,无?论他?做什么?,傅言都是好声好气的。
要不还是别招惹他?了。
傅言那样的人,想要掌控他?的动向简直是易如反掌,雁过留痕风过留声,现在没人看到他?超速,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要是被摄像头拍下来,那就是实打实的证据了。
想着,宋遥连忙放慢车速,堪堪维持在限速上限。
又开了五分钟,他?余光一扫,从后视镜里看到有辆车在跟着他?。
这?个路段,大半夜的已经没什么?车了,有辆车一直在他?后面就很可疑。
车型也有点?眼熟。
他?等对方再靠近一些,看清它的牌照——
草!
这?他?妈不是傅言的车吗!
宋遥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一股麻意直从脊椎蹿向天灵盖,他?瞬间为自己五分钟前?的举动感到庆幸。
还好他?没飙车!
后车慢慢追上了他?,与他?并?驾齐驱,他?看到傅言坐在后排,冲他?比了个口型:真乖。
宋遥心里飘过一万句脏话。
他?不想跟这?狗比一路,在下一个路口打了转向。
结果对方也打了转向。
宋遥气得差点?骂人,绿灯一亮,他?直接直行了。
……对方也直行了。
跟他?干上了是吧,宁可罚款也要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