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见殷石哭了，黄哥哥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心想他也没说啥重话啊，只得装作没看见继续刷视频。
殷石流着泪在原地站了一会，又噔噔噔小跑着去找邹市奕。
黄哥哥家的沙发虽然旧但躺着还怪舒服，邹市奕躺着躺着就要睡着了，刚要做美梦忽然被殷石要醒，一睁眼就看见殷石委委屈屈盯着自己，还往他脸上滴了几滴黄豆一样大的眼泪。
“咋了你？我又不是真把你揍了，那都是误会。”
邹市奕以为他是为今天摇人堵他那事委屈。
“不是那个，我哭是因为我想和你一起读高中。”
殷石不想让他误会自己，把他的烦恼如实相告。
“草，你为这事就哭啊，殷石你哭也没用我告诉你，老师早给我的成绩判死刑了，我要能考上高中母猪都能上树。”
“那怎么办啊，要是我能上高中你却上不了到时候我俩不就得分开了么”
“那不是还有假期么？”
“这儿的高中好像一个月只放两天。”
“草，那是监狱吧！”
邹市奕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看来他是真没想过上高中的事，一想到这儿，殷石心里就更难受了。
“那能怎么办呢，你是大少爷，你哥又神通广大的，我可左右不了你的前途。”
“哎，我有个主意。”
“什么啊，说来听听。”
“我出钱让你去我上的高中借读，怎么样？”
“你疯啦？！嘶——”
邹市奕被殷石的话刺激得猛地坐起来，又不小心扯到了伤处的肌肉，吃痛地呻吟着。
“没事吧我是认真的，我哥给我的生活费我都攒着没花，我考上高中他肯定奖励我，凑一起肯定够了。”
殷石粗浅算了算，殷焰给他的生活费如果省着花，加起来能凑个十几万。
“草你牛逼。那我也得考上高中才能借读，再咋样也得考个最差的那种。”
“没关系，我帮你啊。”
“你帮不了我，学习我是真没办法，学不会一点，我就是自控力差，看不进去书。”
“你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殷石见他态度这样，又想起了一个妙招，问道:
“奕哥，如果，如果你真的考上高中了，你会借到我的高中，和我一起上学么？”
“当然会啊，我也不想和你分开。”
邹市奕红着脸说出真心话，
“我就是知道，以后会和你分开，所以你说分手，我才那么生气，做出那种傻事”
今天邹市奕那么莽撞就要堵人，也不听殷石解释清楚，他也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对。
“那如果，有一种办法，能让你好好学习，好好看书，不会受自己自控力的影响，最终考上高中，你会使用么？”
“是什么办法啊？哎，你不会想耍什么花招吧，让我能好好学习的办法，怎么可能有”
“不是，这个办法肯定有效！你不听我，就说明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殷石佯装生气，朝邹市奕嘟起粉嫩的嘴唇，
“我想啊，我想和你在一起，好吧，不管是什么办法我都答应做，这总行了吧！”
“太好了！”殷石高兴地抱住邹市奕，同时，他的脑海中浮现起那天哥哥的话。
“因为当你和那些人交朋友之后哥哥就可以随意控制他们”
只要我和别人“交朋友”，哥哥就能控制他们
殷石又想起哥哥
一眨眼就到了五月中旬，殷石和邹市奕先后考完物理化学和英语口语，那几天哥哥不知道在忙什么，中考也没来得及送考，他们只好手拉着手互相鼓励对方。
进考场前，楚依和黄哥哥都来了，楚依拎着水杯给殷石又是擦汗又是倒水，对待他比亲妈还殷勤。黄哥哥表面波澜不惊，实际上烟抽了一根又一根，还特意躲得远远的不让人吸到二手烟，弄得脚底下全是烟屁股。
殷石和邹市奕的几次考试考场都在不同的地方，一进考场两个人脑子里都空白了，只靠一点平时留下的考试惯性机械化地答完题目。
二人考完也不太敢互相对答案，彼此心照不宣地不聊上次考试题目相关的话题，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下次考试的科目上，临进考场时，殷石还抽了几个知识点让邹市奕背，还好他都回答出来了。
三门考完出了最后一门考场后，他俩都出了口大气，殷石领了手机开机一看，哥哥殷焰居然打了十几个电话，难道他不记得自己考试时间了么。
殷石嘴角一勾，看来哥哥表面上不急，其实心里急得一比，连考试时间都记错了，他回拨了电话，接通后对哥哥说:
“哥哥，我这一批考试考完啦。”
“嗯。”哥哥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冷淡。
“哥哥，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殷石有点失望，但是不敢表现出来，小心翼翼地问。
“既然已经考完就别太在意了，六月份的语数英才是重点。”
“额，嗯我知道。”
“好好复习。”
殷焰随即就挂了电话，他的语气始终都是淡淡的，教人听不明白他的意图。
什么嘛。
殷石觉得很扫兴，于是决定今天暂停复习，拉着邹市奕去郊外逍遥了。
那天晚上两个人玩太嗨忘了时间，黄哥哥气势汹汹的冲到二人所在的地方一人脑袋上赏了一个板栗，接着把两个少年像鸡仔一样夹在胳肢窝里拎回家。
中考在即，他勒令二人好好学习，不许出去耍，在这个将近一米九壮汉的威吓下，二人只得乖乖握着笔杆子学习，不敢耍半点小心思。
题海茫茫，时光如梭，很快中考的日子到了，殷石表面上说不要紧，实际上走路腿都在发软，邹市奕也没好到哪里去，收拾东西时候连笔杆子都握不住，拿一个掉一个，最后还是黄哥哥叼着烟一根根帮他捡起来，还检查了下两个人的文具有没有带全。
考语文那天哥哥还是没有来，殷石暗暗决定自己这个暑假都不要理他了，心里憋着气进入考场，还真别说，或许是殷焰的缺席多少激将了殷石，他居然考得很顺利，就是考完之后立马就忘，搞不清同学们对答案的内容自己有没有做得一样，索性就不管了。
他一出来就问邹市奕考得怎么样，邹市奕说还行，他作文全靠硬背作文书，还水了一点他和殷石出去玩的内容，殷石听了也听高兴，两个人晚上去大酒店搓了一顿奖励自己。
第二天考数学的时候，殷石做到倒数第二道大题思路忽然卡住了，他有些迷茫的抬头，周围同学都在奋笔疾书，二模时候的窘迫又卷土重来，豆大的汗珠逐渐在他的额上分泌。
题目做不出来，他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碍于考场纪律而不好表现出来，一时间感觉天都要塌了。
失魂落魄之际，殷石冷不丁忽然感觉到哥哥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他愣了一秒，揉了揉写得酸软的手，又觉得这样的感觉消失了。
错觉么？
“好好写。”
一个声音忽然在殷石耳边响起，殷石错愕地抬头，和监考老师犀利的目光对视了一波，赶忙低头。
我这是怎么了，幻听都出来了。
可是刚刚那个声音，好像是哥哥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
殷石不明白个中缘由，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的思维终于流畅地运行起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