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灵儿挠挠头，“有什么问题吗？”
“挺好。”宋青苒笑道：“看到秦世子醒来，你不用再去没日没夜地守着，又看到你的终身大事定了下来，我挺高兴的。”
萧灵儿听她这么说，心里有些不得劲，“可我是定下来了，那你呢？”
“我？”
“对啊，你不会想一辈子给宁濯当外室吧？”
萧灵儿说：“他可马上就要脱孝议亲了，凭你这张脸，还有你这聪明的小脑瓜，拴住他的心，给他吹个枕头风什么的，很难吗？”
见宋青苒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萧灵儿急了，“宋、青、苒！你别装死，你得支棱起来呀，奔着宣武王妃的位置去，否则等正宫进了门，她不会让你好过的！”
宋青苒：“……”
从来都是她摆烂，然后洗脑别人去内卷。
没想到，当初被她送上内卷之路的人竟然反过来劝她卷了？
系统：【宿主吃瘪了吧？让你好好摆烂，你非要到处洗脑，天道好轮回啊！】
宋青苒：【你晚上别睡太死，我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系统缝住嘴，默默缩了回去。
萧灵儿还在等着宋青苒开口。
宋青苒犹豫了一下。
萧灵儿对她足够真诚，她的事，原本也没必要瞒着她。
但现在还不能坦白，毕竟宁小呆在。
别看小家伙才三岁，大人说的话，他已经能听懂很大一部分了。
“其实，我有难言之隐。”宋青苒说着，望向萧灵儿，“晚上再与公主细说吧！”
去银楼取了首饰，时辰还早。
萧灵儿心情不错，问宋青苒，“苒宝你有没有想要买的东西？咱们去逛逛。”
宋青苒的确有东西想买，是宅子。
如果她爹八月乡试能考中，那么明年就要入京参加春闱了。
她现在手上不缺钱，理应提前置办个宅子。
但这件事如果让萧灵儿知道，她肯定又要破费。
宋青苒摇摇头，“没了，咱们回去吧！公主不是想知道我的难言之隐么？回去就告诉你。”
比起逛街，萧灵儿的确对宋青苒的‘难言之隐’更为好奇，于是爽快答应了。
重新上马车后，直接让车夫打道回府。
出去一趟回来，宁小呆已经昏昏欲睡。
宋青苒把他送回屋盖上薄被，又折回了萧灵儿的房间。
萧灵儿让下人备了冰镇过的水果，一副坐等吃瓜的兴奋模样。
见宋青苒下来，她第一时间把下人遣了出去。
“说吧，到底什么难言之隐是本公主不知道的？”
宋青苒叹气，“其实吧，我跟宣武王的关系并非公主想象的那样。”
萧灵儿惊呆，“你们俩还有不为人知的关系？不能是亲兄妹吧？”
宋青苒：“……少看些狗血话本，我们只是交易关系而已？”
“什么交易？”
宋青苒道：“我给他当三年外室，他每个月给我五百两银子。”
萧灵儿一口西瓜呛住，“就……就为了这个，你豁出名声去给他当外室？”
“三年欸，一万八千两雪花银，难道还不够诱惑吗？”
萧灵儿对穷人眼中的巨额银钱没概念，“可是，你名声没了啊！现在整个京都，谁不知道宣武王有个外室？”
“而且外面都在猜，等宣武王脱了孝，是把你接入府抬为妾室，还是继续把你养在庄子上。”
“三年后你一旦离开他，还怎么嫁人？”
“我可以不嫁呀！”宋青苒笑得眉眼弯弯，“外面的男人给不了我安全感，但是公主能给，我以后可就赖着你了。”
萧灵儿噎了一下，随即笑出声，“好好好，我养着你，行了吧？”
喂，萧灵儿，我来找你了
秦朝阳的脊背一直贴着身后的灰墙，半个脑袋探出去，悄悄注视着萧灵儿的马车走远，他才转身往回走。
落水让他受了些风寒，随着一阵热风刮过，他掩唇咳了几声。
心里还是钝钝的痛。
昏迷这几日，他做了个特别长的梦。
梦里他还是永定侯府的纨绔世子秦小四，还是每次见了永乐长公主萧灵儿都会跟她吵。
阴阳怪气、互损和争吵，似乎成了他们之间沟通的固定方式。
自小到大，每每如此，从未例外。
唯一的一次例外，是他见她的最后一面。
那日他出城打猎，还没玩尽兴，萧灵儿忽然慌慌张张跑来找他，让他带她走。
“萧灵儿，你上次才让我穿女装在街上丢人，今日又想耍什么新花招？”
萧灵儿并未像从前那样嚣张反驳他，只是通红着眼，“我没有撒谎，有人要抓我。”
“真的，秦朝阳，你信我，救救我……”
他没有搭理她，冷哼一声收了弓直接大步离开。
傍晚回去时，他才发现整个京都变了天。
城外一个百姓也看不到，原本摆摊的摊贩们，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早就找地方躲了起来。
城门被攻陷，乌泱泱的反叛军围在护城河外。
巍峨的城墙之上，造反的魏王手里挟持着萧灵儿。
城墙之后，晋安帝一身黄金铠甲骑在马背上冷眼瞧着这一幕。
他的身后，是训练有素的皇庭禁卫军，弓箭手们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