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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求您原谅我”

 

的后辈也随着程遇回来了。

桂祎算不上讨厌他们,至少跟程遇那个装模作样的伪君子相比,年轻人还算是真诚。

公司举办了一场盛大又相当正式的宴会,桂祎穿一身正装,头发规规矩矩地高束起来,发带垂在发辫底下。

他甚至破天荒地戴了副细框眼镜,镜链垂在肩上,闪烁着细碎的光。

桂祎几乎不会这样打扮,以至于他一露面,便有许多目光落在他身上。

关湖挺久没见他,他同身旁来往的人随口寒暄着,视线却总是向着桂祎。

他是个绝对算不上强壮的人,此刻,西装布料妥帖合宜地包裹着那副躯体,显得他腰身窄细、双腿修长。

严肃的正装同他那张漂亮的脸搭配起来其实……很合适。

桂祎在人群里一向是最出众的那个,是被追捧了许多年长盛不衰的青年才俊,关湖独自站在人群边缘,目光追逐着桂祎。

而这样的觑觎当然不止来自于他一个人。关湖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时堰,默默饮了一口手里握着的香槟。

同僚……也是对手啊。

宴会将散,关湖看见桂祎慢慢脱离了人群中央,顺势跟着他一路溜达到大厅外花园的角落。

此时天色已晚,月光静静照着,户外与室内的热闹截然相反,空气冷清又寂静,除了他俩便再没有其他人。

桂祎的声音响起,打破这片寂静:“有什么事?”

他转过身,同关湖遥遥相望。声音从那边传过来,隔了一段距离显得有些不真实。

关湖一时没接话,眼里是他脸边镜链如水的粼粼碎光,还有镜片后那双形状漂亮而朦胧的眼睛。

他走过去,手掌贴上桂祎微凉的侧脸。

“我们应该见面,”关湖冷静地说,“大概是因为我有点想你。”

桂祎愣了下,不知道因为他的动作还是因为他的话语。

随后,关湖看见他的眼睛弯起来,更深的东西却看不清。桂祎的声音又轻又低,像故意诱导他陷入一场梦:

“真的么?……这是我的荣幸。”

关湖没再接话,只是手掌缓缓下移,覆着桂祎的后颈。被衣领隔着,他只触碰到一小片细腻的皮肤。

被触碰的人微微颤了下。

晚风柔缓地吹,带着初春的凉意,又裹着点暧昧的花草香气,饮过酒的人醺醺然。

关湖搂住桂祎细窄的腰,垂下头,与他额头相抵。二人鼻息似乎交缠,他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酒气。

桂祎没躲,他应该也有些醉了,居然就这样静静同他站着,在微凉的春夜里相拥。

许久,他才仰了点头,声音轻得近乎耳语:

“戴着眼镜可没法接吻。”

他眼里的碎光那样温柔,好像他真的喜爱着眼前的人。

关湖揽住他的手臂越发收紧,他抬手想要替桂祎摘下眼镜,却被桂祎先一步握住了手腕。

手腕上贴着的手指冰凉,桂祎握着他,再次让那只手掌贴上自己的脸,他轻声说:“我的意思是,我们……”

他话没说完,关湖挣开他,揽着他向前走了两步,将他压在挂满花藤的墙壁上。

桂祎被压着退了两步,猛然陷进一片花香里。

关湖摘掉他的眼镜,桂祎顺着对方手掌覆过来的阴影垂眼,再睁眼,面前是年轻人一双冷静却灼热的眼睛。

关湖凑过来吻他,一下又一下咬他的嘴唇。

酒气上头,空气寂静,被听见的只有混乱的呼吸声。

后来桂祎的发辫被蹭乱了。关湖帮他解开发带,细细梳理,长发从指间滑过,他感觉像一把柔凉的水。

他将桂祎带上自己的车,桂祎坐在副驾,偏着头微笑着看他。

大概因为喝过酒,今夜他乖顺温柔得不像话。

“你怎么这么努力啊?”桂祎轻声说,“所有人都看见你的努力了,包括我。”

“有人说,我终究还是不如你们的,是这样吗?”

“你喜欢我什么?这张脸,对吧?”

他用一种呓语般混乱的节奏说话,关湖在红灯间隙转过头看他,桂祎却转向窗外,闭上眼睛。

他嗤笑一声。

“……我其实,根本,不在乎你们。”

桂祎端庄地站在自己家门前,他冲关湖礼貌地颔首,解开指纹锁,向屋内迈了一步。

隔壁的关湖猛然抓住他手臂,一阵混乱后,二人已然站在他家中。

房中一片漆黑。

关湖吻他,一边急切地解开他的西装裤,手掌一路向下探,触碰到他大腿细腻的皮肤。

忽然,他顿住了。

他的手指摸到了箍在桂祎大腿上的皮质环带。

“你还戴了这个?”

他拍开灯,桂祎闭上眼躲光,关湖将他托起来,抱进明亮的客厅。

二人一同倒向沙发,桂祎赤裸的腿搭在丝绒布面上,关湖撑起身仔细端详他。

为了着装整齐,桂祎穿戴了衬衫夹,乃至袜夹。尽管此时他一条腿屈起,衬衫已然不再一丝不苟,黑色的腿环却还紧紧贴在他皮肤上。

桂祎很白,这样几乎不会见光的地方更是称得上苍白。黑与白对比,显得白愈发白。

桂祎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终于开口说:“别看了。”

“您今早将它们穿上的时候,也会不自在吗?”

“……”

此刻桂祎只脱掉外套与西裤,上半身衬衫领带称得上衣冠楚楚,下摆衣扣却被解开,腿上也只剩下腿环与袜子。

关湖将手探下去,揉弄他的性器。

桂祎仰起头喘息,手指紧紧抓住沙发边沿。大约酒精驱使,他现在格外敏感。

腿环的存在感居然也变得尤为强烈,他被另一只灼热的手掌抚摸大腿,勾弄着那条细带收紧又放松。

他只觉得浑身都被火烧得慌,茫然地喘息,鬓边长发汗湿,一缕贴在面颊上。

“我真是……”关湖呼吸也变得急促,“越来越爱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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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桂祎眯着眼睛看他,他仰起头揉乱了长发,半晌笑了下。

“真的吗?”喘息之余,他轻声问,“现在有多爱了?”

关湖没答话,手上动作不停。直到桂祎腰身挺起,急促喘息几声,看样子被快感蒙头打得发懵。

此时关湖才凑过来吻他。意外的纯情,准确说来,是在用自己的嘴唇贴他的嘴唇。

“有我嫉妒您、恨您——那么爱您。”

他的手指探进桂祎裤腰,借着水液润滑进入他。

桂祎轻轻“啊”了一声,近似气声,望着关湖的眼睛雾蒙蒙。

但他却还有力气不解风情地追问:“为什么嫉妒我、恨我?”

他并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事实上他们都对答案心知肚明。但某种隐秘的恶意驱使着他,让他忍不住追问下去。

他想扎他一刀,看他会不会喊疼。

“因为您太优秀了,”意外地,关湖对答如流,“因为您太招人喜欢了。”

他冷静地再次加入一根手指,反复碾按着那个让桂祎乱了呼吸的地方。

“——因为您是桂祎。”

字字句句听着真诚,却化作刀子也往桂祎心里扎了一下又一下。

实在是讽刺,背地里对桂祎冷嘲热讽、说他假清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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