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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而食之

 

手指的触感太过清晰——时堰的骨节、指间的薄茧,刮在柔软的内壁,随他动作带来满涨的疼痛。

桂祎严肃惯了。他压根没想到自己能遭遇这样的对待,只好将额头死死抵在对方肩上,长直黑发滑落到时堰臂弯。他动也不敢动,只好随着动作大口喘着气。

可忽然,一阵电流似的快感顺着他脊骨爬至全身。桂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骤然惊呼出声。

他感觉得到,时堰的动作一顿,随后,他笑起来,手指模仿性交的动作抽动。

时堰指尖每一次都恶劣地抵上那片奇怪的软肉,铺天盖地的浪潮袭来,几欲冲散他全部的理智。

桂祎咬牙,手臂颤栗着握上时堰小臂,试图让他停下。

他叫时堰的名字。平日极为冷淡好听的嗓音带了细细的沙哑哭腔。

时堰居然真的抽出了手指。

可没了异物,桂祎脑中出现的居然不是放松,而是某种更加奇怪的空虚欲求。

他红了眼尾,说不出话来,只能收紧抓住对方手臂的五指。

桂祎是个太高傲的人。

所以这真是太奇怪了,他居然会抵在别人怀里,被对他而言极其陌生的情欲弄得喘息。

他心想,大概是脑子坏掉了。

时堰没再触碰他亲吻他,看着桂祎难耐地一次次收紧手指,轻轻哭喘。

作乱的人很满意。

“前辈。你看起来很难受。”他心安理得地当他的衣冠禽兽,“需要帮助吗?”

他还没来得及继续作壁上观落井下石,自己早已硬烫得不成样子的性器便忽然被触碰了。

桂祎真是神志不清了。他居然在极度难耐中,不得章法地抚摸自己硬挺的性器,拉扯时堰的裤腰。

居然真被他碰松了腰带的卡扣。

时堰再没办法忍耐,猛然将他翻过身抵在门板上,手指随意试探了几下,便将性器狠狠撞了进去。

这是个骄傲的、从没被人如此粗暴对待过的男人,一朵高傲而糜烂的玫瑰。

时堰不顾对方隐忍的喘息与哭吟,动作缓慢而深入。他像是要把这朵花捏在掌心,一点点研磨出猩红鲜甜的花汁。

炙热的性器上虬结的青筋摩擦着肠壁,桂祎双手抵在身前门板上,脖颈扬起,微湿的黑发有几缕粘在颊边,一直蜿蜒到浸了汗的白皙胸膛。

“前辈……”

“我怎么样?”

时堰也忍得额头涔涔渗汗,问话的声音几乎偏执。

他说:“你的眼睛,究竟看得见谁?”

“真是……烂透了。”

他终于如野兽撕咬猎物血肉般,急切地冲撞起来。一下一下,粗暴地顶过那处软肉,一直到最深处。

桂祎终于克制无法,隐忍地、沙哑地哭叫出声。

他只感觉自己呼吸几乎粘滞在喉口。

高傲的玫瑰终于被粗暴的动作、被羞耻的快感打败了。

时堰流着汗,沉醉了一般嗅闻他长发与后颈。身下操干的动作却半分不放慢,像要将人弄死在这里。

死在这也好。

他彻底脏了,烂了。

猛兽将利爪刺进猎物心口,拉扯出他美丽皮毛下,腐烂的心脏。

那头高傲又孤僻的头狼,终于被他眼中低贱的鬣狗,分而食之了。

桂祎不知道自己被对方按着弄了多久,只知道到最后时,时堰喘息着射进了自己体内。

他被那温度烫得双腿发颤,头脑空白,结束时甚至站不太住了。

桂祎抵着门板平复许久后勉力转身,死死抓住对方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口,另一只手微微颤抖着自对方西服口袋里摸出包烟。

他见过时堰抽烟。

烟被取出后,烟盒便失去控制落到地面上。

桂祎把滤嘴叼在齿间,仰头让时堰为自己点燃。

烟雾袅袅缠住他漂亮苍白的面容、仰头露出的一段脖颈弧度。桂祎深吸一口烟气,却因为实在不甚熟练——或是心绪着实不平,居然呛了下。

他低头捂嘴轻咳,在时堰面前露出遍布红痕的玉白后颈。

感受到时堰扶住自己,他才松手捋了下自己颊边微乱长发。

桂祎终于摘下自己温和有礼的假面,极为好听而湿润低哑的嗓音轻声道:“你他妈……”

“到底为什么?”

时堰罕见地笑起来。

他一只胳膊自桂祎身后卡住对方,余下一只手便挑起他腰背后长发摩挲着。

“我说了。我很仰慕前辈。”

桂祎怒极反笑,把烟头暗火往时堰小臂重重烫去,用了死劲把他推开。

他扯了纸草草擦去腿间湿黏体液,提上西裤扣好衬衫,转身离开了。

没忘了使力把隔间门甩上,砸出声巨响来。

只有薄薄一件衬衫的小臂被烟头烫得生疼,时堰却丝毫不恼,顺势坐在马桶盖上,昂贵的西装垫在背后。

然而他心情很好。

一朵漂亮又缠满棘刺的玫瑰。扎得他掌心鲜血横流。

很有趣。

时堰拢了把自己脑后长发,忽然想到什么,最终还是任由其披散在背后。

发带被扯走了。更何况时堰顶撞他时,咬了他后颈一遍又一遍,此时不知是个什么狼狈的情况。

桂祎埋头前行,不愿在这个鬼地方多待一秒。

他烦透了。可偏偏只能和着血往肚子里吞。

且不说时堰捏住了自己的把柄,单就是这件事——难道还要他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自己被一个后辈强奸了?

这没可能。时堰真是让自己吃了个天大的哑巴亏。

他脑中思绪乱作一团,几乎想直接将时堰杀了,却忽然又听见人唤他。

“桂祎前辈?”

——又他妈是“前辈”。

桂祎顿住,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转头向对方颔首:“你好。”

是个自己还算熟悉的后辈,平时还算谦逊,桂祎慢慢按下自己满心烦躁来应付他。

“关湖,你好。”

这是个几乎有些青春气的年轻人,神色表情却严肃得过分,比时堰有过之而无不及。

关湖状似面色如常地同他寒暄,目光却落在他过分红润的下唇。

明显是被谁吻咬过了。

被谁先下手了呢?他细细审视着桂祎因愠怒而微微发红的耳际脖颈、有些汗湿的额发、轻轻颤抖的身体。

他不无恶毒地想,这位前辈终于被拉下神坛,遭到豺狼虎豹——或是鬣狗,肮脏的侮辱操干了吗?

想到这些、看到对方漂亮又高傲的脸,关湖出离愤怒、又极度兴奋起来了。

同后辈寒暄了几句,桂祎终于得以回到家中。

他脱了衬衫随手丢在沙发上,赤着苍白劲瘦的上身进了浴室。

雾气蒸腾起来,逐渐弥散,遮住桂祎双眼。

他略仰起头,感受水流滑过自己身体。

偏热的水流过某些地方时有些刺痛。比如被玩得殷红的乳头,或者被吮咬了一遍又一遍的后颈。

桂祎近乎自虐一般回想当时的画面。

他想起那些愤怒,那些疼痛,与那些疯狂的快感。

还有精液。

桂祎试探向下身刚被深入过的地方,手指进入,试着将未处理的体液导出,却始终不得其法,动作间又带来一串奇异的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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