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房事(睡煎腿交)
屁股。
出了门,没见那辆贴满小广告的破面包车,反而停着一辆崭新漂亮的轿车,像是一梭黑鱼,在烈日炎炎下,光滑的鳞片反射光芒。
李朵朵站在原地,眼睛圆瞪,清了清嗓。
副座的门这时开了,李耳先一步下来,他逆着光,面容模糊,恍若梦中出现的人,李朵朵瞬间认出了她的哥哥,手里的锅铲哐当落地,整个人蹦蹦跳跳冲向李耳。
“哥哥!李耳!”
李朵朵像一只飞奔的树袋熊,扑得李耳一格趔趄,手脚并用挂在李耳身上,也不知道眼泪和鼻涕哪个先下来的,通通蹭到了李耳的衣服上,“你回来了……呜呜……是你吗,是哥哥你回来了吗,我没有做梦吧?”
李耳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搂紧李朵朵,将瘦弱的女孩抱进怀里,“……嗯,是、是哥哥。”
陈自织刚从车里下来,就看见这一幕,李耳非但没有嫌弃李朵朵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反而笑着给她擦干净,一大一小抱在一起,迎着正午的阳光,像是猫妈妈和猫崽崽,漫天的喵叫。
陈自织识趣地没有发声,默默从后备箱拿了东西下来,一趟趟提进屋子。等到东西都搬完了,那边还没结束,李朵朵扒着李耳,李耳也连个眼神也不给他,陈自织靠着门,轻轻敲了一下。
“小耳哥哥。”
李朵朵警觉地回头,率先从哥哥身上跳下来,看向眼前西装革履,浑身透出有钱两字的男人,不知为何,她依稀从这人身上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李朵朵眯了眯眼睛:“你是谁?哥哥,他是谁?”
李耳向前两步,刚要开口介绍,却卡住了:“他是哥哥的……”
“我是你哥哥的朋友。”陈自织接到。
李朵朵闻言,神情并不松懈,反而向前一步挡在李耳前面,直直面对陈自织。
她的眼珠子上下溜了一转,打量着眼前的人,“朋友?你是志虎哥?也不像呀……你是谁,为什么和哥哥回来,看着就不怀……”
李耳将她拉回来,蹲下身,语气严厉:“他是……哥哥的朋友,不可以这样、没礼貌。”
“快、道歉。”
“凭什么?!”李朵朵不满地嘟起嘴。
李耳以前从不训她,对她虽然严格,但永远是有求必应,哥哥这么久没回来,一回来就带回个不速之客,还为了他一个外人生气,况且她也没做错什么,她只是想保护哥哥。
“我不要!”李朵朵甩开李耳的手,她不会因为被哥哥训斥生气,她的怒气和委屈瞬间转移到另一处。
“你……”
李耳的眉头一皱,他害怕李朵朵大大咧咧的性格会给陈自织留下不好的印象,他一直小心翼翼维系着两人之间脆弱且不平等的关系,陈自织对他已经足够好了,他不敢奢求他们能有更深的交集,来填补两人之间的鸿沟。
陈自织一直没有开口,李耳急切地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陈自织道:“不用道歉,是我不对,忘记自我介绍了,”
他蹲下身,和李朵朵保持目光齐平,和煦地说道:“你好,李朵朵是吗?我叫陈自织。”
说着,他礼节性地伸出手。这样绅士又做作的表现对李朵朵无比受用,她早就在书上电视上看过百八十回这样的情节了,帅气的王子伸出手,而公主款款提裙,与王子握手交恰。
一只滑腻腻的,沾满白泡泡的小手故作镇定地握上陈自织的手。
“……嗯、嗯!你好,我是李朵朵!”
陈自织眼里的笑意不减,他庄重地牵着李朵朵的手,缓慢地摇了摇,“你好,朵朵。”
似乎和设想中的礼节会面不太相同,李朵朵疑惑地皱眉,问道:“还有呢?”
她是指王子亲吻公主的手背。
陈自织也是满手滑腻的泡沫,面对此情此景,他无奈地向李耳投去求助的视线。
李耳回过神,一把将李朵朵拽回来,紧张到重回结巴:“没、没有了……剩下的是、是王子和公主在一起之后……才能做的事情……”
李朵朵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哼声道:“才不是!是……”
她低头看向自己满手的泡沫,沉默了半晌,耳朵逐渐变红。
“我……我去洗手!”李朵朵飞快地捡起地上的锅铲,冲回屋内,留李耳和陈自织站在屋外,两人都忍俊不禁。
“对、对不起……朵朵她很活泼吧?”李耳的眉间荡开柔软的笑意,陈自织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上前一步牵过他的手。
两人重合的身影暂且挡住太阳的光晕,气息重叠,亲吻一触即散,嘴唇留有余温,李耳怔怔地摸了摸唇,肉眼可见的红了脸。
李耳紧张地向屋内张望,害怕这一举动被李朵朵瞧见,他难能对陈自织抱怨,听起来却毫无威严,“被朵朵,看见……”
“嗯。可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她能理解的。”陈自织笑了笑。
李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加快,像是要跳出喉咙了,然而欢喜之余,他也感受到一丝痛苦,“可是……”
可是我不是王子,也不是公主,可能是平民,或是平平无奇的路人。
“可是什么?”陈自织问到。
“没有……没事。”李耳低下头。
陈自织轻轻皱眉,想要追问,屋内传来李朵朵的声音:“哥哥!”
李耳答应一声,挣开陈自织的手进屋,“……有门槛,你、你小心一点。”
陈自织点点头。心想,何止是门槛。
屋里陈设很简单,可以称得上破烂,这是陈自织进屋后的第一反应。倒算宽敞,但水泥的墙水泥的地,扒灰又暗沉,没有窗帘,蓝色的窗玻璃被报纸遮掩大半,外面是铁栏杆,斜照进来的光也成了一束一束的。
屋子里一个旧沙发,一张塑料小桌,墙上挂着日历,贴满报纸,就算是客厅。再往前走,左转掀开门帘,就是厨房,不用天然气,生的柴灶火,一旁堆满柴,用具也没几样。
卧室更是简陋,李朵朵单独隔出来一间,李耳就在客厅的背后拉了条布帘子,也算个房间。
没有衣柜,衣服整整齐齐叠在床上,床也不算床,是用砖头搭起来的,铺了床棉絮,睡起来硬邦邦的腰疼。
李朵朵拿洗干净的碗,烧了些热水,端给陈自织。
陈自织坐在旧到爆出棉花的布艺沙发上,说了声谢谢,并没有喝水。
“第一次见面,给你带了些礼物。”陈自织说。
他张望了一下,李耳好像在他的“房间”里捣鼓些什么,他便自顾拿出要给李朵朵的礼物,一些衣服和满口袋零食。
李朵朵果不其然眼睛放光,她强作镇定,先说了谢谢,再接过零食袋子,依次是衣服和玩具。
这些城里的新奇的玩意儿,她不常见到,有些东西还是第一次见。李朵朵翻出一瓶橘色的瓶装饮料,摇了摇,照着上面的字读出声来:“这是什么?橙……子,橙子汁,是你!”
陈自织愣了愣,随后笑着点点头。
“李、李朵朵!”李耳的声音从帘子后面传来,“要叫哥哥。”
“我不要,”李朵朵抱着橙子汁,满脸拒绝,声音小小的嘟囔道,“我只有一个哥哥,我不叫他哥哥。”
“可以不叫,可以叫其它的。”陈自织说。
“什么?”李朵朵眨眨眼问到。
陈自织替她拧开瓶盖,笑着递过去:“叫嫂嫂也可以。”
李朵朵早被收买干净,她欢呼雀跃,既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