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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分手。
黎景:分手之前总得让同学们知道我们曾经在一起过吧?
“……”他是懂得如何治她的,现在正拿着手机在另一端笑话她吧。
黎景可以不在乎这一切,不在乎外人的眼光,不在乎家庭的差距,但伊柳不行。
所以伊柳讨厌他这么自作主张,讨厌他明知道自己有所顾忌,还以此当作筹码,非要b着她妥协。
而这才只是第一次。
接下来的几个月,她甚至数不清楚,他们到底待在一块吃过几顿饭。
还有,黎景从哪弄来的顶楼钥匙?
这么问似乎显得多余了,就连教学楼最隐密的顶层,都有专门为他建造的休息间,这还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转眼间,时间已经到了十二月。
这天中午,两人一样待在顶层。
少年敞开第一颗校服扣子,语调懒洋洋,漫不经心的模样,“要不要和我回城云一趟?”
伊柳抬起眼,先是愣了一下,才问,“什么时候?”
“月底。”
“去不了。”她又低下头吃饭。
“为什么?”
“我大姐孕晚期,小孩快出生了,我得过去帮忙照顾她。”
“她婆家人g什么吃的,让你一个高中生去顾?”
姑娘有些难堪,“说是在忙工作,我妈让我过去照顾一阵子。”
况且,她总不能为了和黎景出门而不去照顾姐姐吧,孕妇生产可是大事,她不敢马虎。
“这个月二十六号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她不知道。
但是,一对上黎景投来的眼神,伊柳便不敢开口,在脑中不断回想这天是什么日子,纪念日?交往满两百天?情人节?
不是吧,到底是什么日子。
谈个恋ai怎么还要随堂考。
最后,她回答,“一定是特别的日子。”
黎景的脸se越发y沉,敢情两人交往了这么长时间,伊柳连他的生日是在哪天都不清楚。
姑娘想着转移话题,因为心虚,声量不大,“我们在学校能不能不要一起吃午饭了,午餐费我这不是白缴了吗?”
同样的话,她不只说过一遍,几乎隔三差五就会提醒黎景,她缴钱了,但是这学期她没有吃过一次营养午餐。
少年垂着眸子不看她,“以后不用来了。”
这是黎景头次听进去她的话,不过听上去更像是气话。
二十六号到底是什么日子?
伊柳仍旧困惑。
……
接下来的几个礼拜,伊柳没再往顶楼去,黎景也没找她。
对她来说,生活倒是轻松了不少。
当这一想法产生的那刻,伊柳恍神了会,接着开始迷茫,这不就是她原来的生活日常吗?
那她谈这段恋ai的目的是什么?
既给不了对方实质x的帮助,还给人占了另一半的位置。
问题又回到原点,她真的喜欢黎景吗?
这么多天不联系了,伊柳一点悲伤的情绪也没有,连带着她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虚伪。
要是不喜欢对方,还答应了对方的表白,那自己真是辜负了黎景的一片真心。
还未等到她考虑好要不要提分手,伊英秀已经进了市里的医院待产。
放学后,应锡陪伊柳去到医院。
一群人围在不大的单人房内,两家的父母都热切关心着伊英秀的情绪。这是头胎,是他们的nv儿第一次生产,应通的父母则是盼望着这头一胎孙子平安降生,不管原因为何,他们都格外重视。
饿不饿、困不困、冷不冷,该问的都问了,就怕对伊英秀照顾得不到位。
伊柳像个旁观者,手上紧紧撺着她给大姐求来的平安符,手心冒汗,还有些心酸。
虽说她和大姐的情感羁绊不深,到底是从小一块长大的,血脉相连,看着自己的姐姐挺着这么大肚子她就心疼得很,紧抿着唇,唇瓣泛白。
眼见这么多人围绕着伊英秀,想来这个地方也不需要自己了,她走到外头的走廊上透气,应锡也在。
她原以为,应锡再怎么说也姓应,但他看上去和应家人一点也不熟,不仅不熟,连气质也是天差地别。
他站在伊柳身边,“是今晚要进产房吗?”
“嗯。”姑娘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白鞋。
两人是放学后直接过来医院的,身上都还穿着校服。
应锡问她,“你今晚就在这待着?”
她点亮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二月二十六日,下午五点半。
唇瓣轻启,“回家可能得过凌晨了。”
“我在这陪你。”
因为太过紧张,她的脸庞有些苍白,微微抬头,“谢谢。”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伊英秀早已进入产房,万幸过程十分顺利。
伊柳在外头等着,眉间拧成‘川’字,觉得实在难熬。
手术室门打开,宝宝先被推出来,所有人围了上去,护士向众人报着婴儿的x别、出生时间和出生重量。
伊柳的目光紧盯着推车上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宝宝,婴儿只露出小小的一张脸,尚且看不出五官是像姐姐还是姐夫。
很可ai,是个nv宝宝。
宝宝闭着眼,微张着嘴。
很快,伊英秀被接着推出手术室,伊柳赶紧过去看看姐姐的情况。
大姐一切都好,只是很累,右手被绿兰握在掌心内,几人的眼眶中都泛着泪,包括伊耀昌。
伊舒诺在不久后赶到现场。
病房外,她站在空荡的走廊上对伊柳说:“这里我来照顾,太晚了,你回家休息。”
眼神则时不时注意着nv孩身旁同样穿着校服的应锡。
顾月和伊舒诺提起过,有位男同学到店里找伊柳。
是这位男同学吗?
她问,“这是?”
因为时间晚了,伊柳有些乏,简单解释,“姐夫家的亲戚,现在住在我们家。”
伊舒诺点点头,没再追问,“你们两个一起回去,有事给姐姐打电话。”
“好。”
两人走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打了辆车。
伊柳坐在车上,只要一闭上眼,她就会回想起护士公布宝宝x别的那一刻画面,每个人面上稍显失落的表情,和下午的关切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
她很少有这一类情绪,忧闷气愤积郁在心,脑中浮现的想法也逐渐极端。
活在过去封建时代的旧人,如今正以长辈的名义在控制下一代的思想,先是催婚,再来生育,他们还是不满意。
出租车停在巷口,两人下了车。
伊柳盯着前方的路,语调波澜不兴,“应锡,你说男孩和nv孩差在哪?”
他很快回答,“没差别。”
想了一下,少年像是在安慰她,“人的思想总是有落差的。”
nv孩接着问,“他们会对她好吗?”
“什么样的好?”
“重视她、ai她、包容她。”
谁知道呢?两个不受家里重视的人竟然讨论起这个话题。
“会的。”应锡还是给了肯定的答案。
……
城云。
即便今晚时时刻刻被人围绕